时间:2018-1-17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
01

痛。

全身都痛。好似被大卡车碾过的疼痛依然在延续,且越来越重。

意识复苏之时,她想起来晕迷前的瞬间,不由在心里诅咒那个撞飞她的司机不得好死。

强忍着去睁眼,眼前花花道道的一些景物都在晃动,她的意识也开始有点混乱,怎么回事?她被撞飞,医院里吧?可是为毛眼前的一切景物看起来那么鲜亮呢?红灯笼?红帘子,红幔子?她承认自己见识也不少,但医院真没见过。

“醒了?”一声清清冷冷的男声传进耳膜,她有点呆滞的转头看。

一只葱白纤长的手掀开了幔子,紧接着,一张如琼花碎玉的脸映入了她眼帘。

宇眉,凤眼,高鼻,润唇,如玉的肌肤,柔美的线条,无一处不恰到好处,不倾国,也倾城了。这些只够让她惊叹的,但更让她惊骇的,是这男子梳着古代的发型,身着古时的衣裳。

不是吧……穿……穿了?

“原来还没死。”男子长得不错,说出的话真真是有够令人恼火。

“你……”一出口,她只觉得喉咙里像冒火一样,愤愤地坐起身,不料棉被滑落,身上一凉,她才惊觉自己此时居然是……裸的?。

“哼!”听得男子从鼻息里冷嗤了一声,随即,他凤眼一眯,神色笃然更加阴冷嘲弄,“还只道是个省事安静的,却料也是个骚货。叫的鬼哭狼嚎的,生怕府上的人不知道爷临幸了你?别妄想了。艾娅兰,爷告诉你,你也就今天一天的好,日后别再使些下流的伎俩,任你再怎么折腾,你这副低贱嘴脸也是入不了爷的眼。”

男子句句狠戾恶毒,直惊的艾娅兰怒火中烧,虽然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,可从自己这副破残样子以及他的话里,她至少知道她这身子刚被他给吃了?。

不是这么倒霉吧?被那个了还被骂?。被恐吓?有天理没?

“你、太……”太可气了,真怕骂他一百遍啊一百遍,可是喉咙不给力,一出声就撕裂般的痛。

“劝你闭嘴吧,你这嗓子我听着就恶心。”男子恨恨地甩下幔子,绝然的转身,丢下句话:“该给你的已给了你了,以后给我老实安分点。”随后消失在屋里头。

艾娅兰半张着嘴巴痴痴地看着满屋的空白,胸口的怒火像岩浆一样滚动、滚动,却是喷不出来,憋的她满眼泪花,差点一口气憋回去。

门外突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,珠帘子哗啦啦一响,一个俊俏的小丫鬟走了进来,“小姐。你还好吧……”小丫鬟面露疼惜,凑到边上,拿起衣裳披到她身上。

“哂……”一动就觉得好痛,痛的都不知道哪里痛。

小丫鬟眼波惊讶的看了看她一身的伤痕,不由低声道:“爷也太过份了,怎得把个好好的小姐,给折腾成这般模样。”

艾娅兰尴尬的吞了口唾沫,此时心里稍稍冷静下来了,穿越成凄惨小妇人的事实让她没力气去感慨万千,更没办法欢天喜地,目前,她得赶紧的进入角色,先了解一下自己为何处于这么被动这么悲惨的境地,即来之则安之,好好搞清楚状况,才能保证自己以后过上好日子。

“本小姐……被气糊涂了,你说说看,到底发生了,什么事?”强忍着喉咙的刺痛,艾娅兰吃力地问。

小丫鬟略吃了一惊,在看到艾娅兰那有点晕乎的样子时,也觉得小姐方才被爷气的不轻,便说道:“小姐,你想开点吧!你虽然是正妻,可是比不得爷与那何姨娘是从小的情份,要不是前两年何知府牵扯了一起贪案,指定是娶何小姐为正妻的。本来,琳琅也觉得,想尽办法让爷多来这屋里,可从新婚之夜起,爷就挑了红盖头走人,半年了再也没来过。这不,才听说何姨娘传了喜讯,老夫人逼着爷来这屋歇,本以为小姐你能趁机让爷怜惜你,却不想爷却……却像是发了狠的折磨你……”

艾娅兰无语地看着琳琅泫然欲泣,眼神也越来越冷了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混帐。自己给不了心爱的人正位,拉了她这个无辜的人当挡箭牌,她已经够冤了好吧!到这屋里来也是他老娘的主意好不好,凭什么把气撒在她身上?还说那么恶毒的话?这男人到底要不要脸啊!太可恶了。

“小姐,你也别生气了,还是先让琳琅给你沐浴,再给你上些药水。”琳琅心疼地说。

艾娅兰很庆幸现在还有个与她贴心的小丫鬟,努力的露出笑容,点了点头。既然已经这样了,她只能先把自己这身伤给养好,等回过劲儿来,再好好收拾那兔崽子。

东屋是个地方不大,却十分雅致的院子,花木扶疏、古色古香,特别合了艾娅兰的性子,到处奇花异草,郁郁葱葱,连西边的墙面上都爬满了星星点点的纷色蔷薇。

休歇了三日的艾娅兰此时倚在躺椅上,眯着眼睛沐浴着阳光舒展着四肢,享受着古代富人的米虫日子。虽然刚穿来时感觉不怎么样,但是经过这几天下来,她还是极满意的。在现代时天天起早贪黑的她也没当上富婆,现在多好,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还有大大小小几个丫头伺候着,除了那个修罗一样的相公蓝天佑,这里简直就是天堂。不过,反正,据说这里平时也没人来过,安静的紧,说白了她这个正妻就是个摆设。

井水不犯河水的话,倒也没什么,不过有些人,就是爱在平静的湖面上开机关枪。

“小姐,你的嫁妆有两箱手饰,两箱布匹,还有四间铺子。手饰布帛都好好的在耳房存放着,这几本,是铺子每月上交的帐本。”琳琅蹲在艾娅兰身旁,一一禀报着。她也纳了闷了,小姐性子温顺木讷,对身外之物不怎么关心,平时这东屋怎么说也是正房,所用所需的都有发放,爷不来,小姐也无心打扮,那两箱嫁妆箱子都浮了一层尘土了。再说铺子,小姐更是以前连问也没问过,各掌柜的交来帐本,都直接交于了府上的帐房。今儿,小姐是怎么惦记起自己这点财物了?想着,她又问:“小姐是要用钱么?咱帐上有,我去帐房取好吗?”

02

艾娅兰摆了摆手,一边细细地翻看着帐本。她以前虽没做过会计,但在部门里也做个统计文员,这点帐目难不倒她。不肖看几页的功夫,就发现了不大对头,脸上露出薄凉的笑,果然啊,仆大欺主。帐本一合,她淡笑着对琳琅说:“明日,把这四个铺子的掌柜都叫来。”

“啊?”琳琅愣了一下,连忙应,“好。”

艾娅兰将帐本丢给她,又躺了回去。眯眼看着从树叶缝中照洒进来的斑斓阳光,唇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。不管在前生还是今世,对她一个现实的人来说,有钱才是硬道理。什么相公,什么男人,她就不信了,她有吃有喝干吗要巴结一个男人。而且还是个那么无情可憎的男人。平白受这番污辱,她咽不下这口气,再瞧这满身余留的伤痕,真够窝囊的。

她从来就不是圣母,虽然也尊重别人一对有情之人,可是他们凭什么要误她这一生?她活该被利用?被利用了还被嫌弃?被嫌弃了还被糟蹋?。凭什么?。简直是欺人太甚。

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

“奶奶,何姨娘来瞧您了。”另一个小丫鬟桂花上前来报。

艾娅兰眉毛一挑,“何秀?”

琳琅慌忙说:“小姐,不要见她了。”她是怕那个女人言语再惹了小姐生气。

“为何不见?让我瞧瞧,爷迷恋的女人到底是怎么的天香国色。”艾娅兰看似温温软软地说着,眼睛里却放射着阴冷的光。直瞧的琳琅连吞了口气,小姐如今的神色怎么如此令人难捉摸?

“快去请。”艾娅兰微微翻了个身,摆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唇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
她就觉得不该这么太平的,蓝天佑虽是自己不愿,可到底在外头看来还是歇了她这屋,同为女人,猜想那何秀的醋劲肯定犯的天翻了,这几日她身体不适就让琳琅放出话不见客,这方,她刚好,何秀就坐不住了。

不知道来找她是何意呢?探究?炫耀?还是羞辱?

想来,一个知府之女也是有几分傲气的,本来配蓝天佑大学士也是天作之合,可祸事从天而降,一场暴风雨差点儿打散了一对鸳鸯鸟,虽然终也嫁入了蓝府,却无奈屈于了妾位,定是心存不甘,仗着蓝天佑的偏爱,估计是没把她放进过眼里。如今知道蓝天佑留宿了东屋,那肯定是跟吞了根鱼刺一样。

好吧,就让她看看嫉火中烧的小孕妇要表演什么小丑戏码吧!

黛眉横簇,清眸宛转,纤纤扶柳腰,削瘦的肩膀,薄薄的红唇边噙着温雅的笑,对着艾娅兰翩翩下拜,如莺般的嗓音令人酥软,“妹妹见过姐姐。姐姐的身子可好些了?”

艾娅兰眉眼一弯,略略从躺椅上倾起了身。果然,是个婉约的小美人,这种女人应该如绕指柔般缠着各色男人的心,男人们大多都爱这一种。不过,还真是没有什么新意。“妹妹有心来看姐姐,真让姐姐受寵若惊。”

何秀闻言,略顿,即而又一笑,道:“得知姐姐身子不适,妹妹几日来都想探望,只是姐姐不便见客,这才拖到了这时候,还请姐姐莫要见怪。”

艾娅兰绕着发丝,好整以暇的看着她,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,却并没有让她落座。

何秀见她只笑不语,颇有点小窘迫,停了一下,又说:“姐姐也莫怨爷,爷是个性情中人,贪念着我俩青梅竹马的情义,对姐姐就显得薄义了。只是我现在有了身子,婆婆去找我劝道,让爷歇姐姐这屋,妹妹也是无法,只得劝爷,这一劝二说的就将爷给劝恼了,这才怒冲冲到了姐姐屋里,好生生把姐姐给连累了,真是妹妹不好,不该惹爷带了气儿的来。姐姐放心,以后妹妹定向着姐姐,不让爷再随意向姐姐撒气。”

好一个棉里藏刀。

表面上,是来给她解释甚至算给她赔罪,其实呢,听听这话里头:我了解爷,爷可是性情中人,所以爷心里只顾着我俩青梅竹马的情义,当然就没你的份了。现在咱又怀上了孩子,地位又宝贝了一层。爷是被婆婆安排歇东屋的,不是爷自个儿愿意的,我多么贤惠还劝了爷来,因为爷爱着我,我却将他推给你,爷这是赌了气来的,虽然你得了爷的寵幸,可看,爷不过是为了拿你泄愤,到底你不过是个玩物。末了,还告诫你,别痴心以为爷从此对你有了夫妻情份,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再有,我不会再撒手。

艾娅兰淡淡地笑着,脸上没有一丝恼怒和悲伤,只有一味的云淡天高。“妹妹与爷这份深情厚义,可真是让人感动啊!被妹妹这么一说,姐姐倒有点无地自容了,颇有些鸠占鹊巢的罪恶感。”

这话里多少有些讥讽,何秀面上还是顾些的,赶紧道:“姐姐误会了,妹妹断没有责怪姐姐之意。”

“奶奶,你这身子弱,不能老站着。”突然,何秀身后的丫环开话了。

艾娅兰像是恍然大悟似地啊了一声,赶紧抛了琳琅一眼,“你这丫头,怎么这么不识礼,何姨娘来院里,也不让个座儿,若是她闪着了腰,爷怪罪下来,你可吃得起?”

琳琅缩了缩脖子,赶紧的搬了椅子放到何秀身边,“何姨娘,请坐。”

“但愿妹妹不要跟一个丫头计较。”艾娅兰笑颜若花地道。

何秀干干的笑了笑,不是很自然的坐了下来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艾娅兰是故意不给她让座的,这方又指桑骂槐的冲着自己丫头训斥,把自己的错给移开了,又只算是丫头不知礼罢了。话里话外,又鄙视她想在东屋里有啥“动作”似的,主子是百般照顾,若是她闪到了腰,也怪不得主人家。

何秀心里起疑,以往虽然没跟艾娅兰有多少来往,可一看她也是个愚笨的怨妇,平时见她与爷亲昵几下,就只会一脸委屈,两眼哀伤,没出息的躲去落泪。可今日,怎么如此应对自如,还几乎让她都答不上话了,难道,爷在她这歇了一晚,她就趾高气扬了?哼!休想。

03

想着,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,举在身前,道:“姐姐恐怕还不知道吧,爷前天就出远门了,这不,我是刚收到爷了的平安信,想着姐姐肯定也记挂,就拿来与姐姐读上一读。对了,妹妹一会儿还要给爷回信呢,姐姐若是有什么要交待的,不防告之妹妹,妹妹一定代笔。”

艾娅兰皱了皱眉,果然来炫耀来了,看,爷出门也只与她联系,心里只记挂她何秀只给她何秀报平安。正妻算什么,爷心里根本没有你。你连爷在哪儿什么时候出的门都不知道,连你要想跟爷说点什么话,还得通过她传言代笔。这分明就是小妾排挤正妻,以正主自居。“妹妹不必代劳了,我与爷之间没你们那份油腻,我这舒服宁静的日子过着,爷要是去哪儿都跟我汇报,我还嫌烦呢,说起来还真是劳烦了妹妹,帮姐姐拦下这等琐事。”一封家书有什么,姐不稀罕。

何秀心里冷笑,舒服?宁静?女人这辈子盼不得男人疼,那是冷清,是凄凉。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。“那既然姐姐这般说了,妹妹就不读了。”说着,索性又把书信收了回去。

艾娅兰看着她脸色已有些不对,便继续加料:“妹妹方才说,爷多疼你多护你,可是姐姐看这回爷就办的不妥。妹妹再怎么受寵,也只是个妾,说的难听点啊,妹妹不要介意,那妾就是奴。可是爷独寵妹妹也就罢了,私下的事都不好说,可是这回怎么也犯了糊涂,居然公然把平安信送到你屋里,不说隔着我这一层吧,反正我也不介意,可是让老夫人知道了心里会舒坦?”

何秀身子一顿,脸色微变。

“妹妹呀,情义是情义,规矩是规矩,咱们爷是大学士,应该知道礼数,这么一弄,岂不是让婆婆对你不满意?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,娘心里难受,面上也过不去。还有,传得出去,蓝大学士只与自己的小妾通信,还不落得个寵妾灭妻?”

何秀这下脸色彻底绿了,“这……姐姐,这是爷无意的……”

“妹妹呀,就是爷一时糊涂了,你这么精细的人儿,怎么也没帮爷掩护着,自个儿偷着乐就算了,还到处拿着信儿宣传招摇?我是知道你俩是净显着情感好了,愣是忘了形,可外人不知道的,还不说你夫妻俩互相拆墙角,笑话你与爷是一对儿缺心眼啊!”艾娅兰扯着嗓子说着,语调里说不出的欢畅得意。

何秀眼睛里是又恨又怕,可是她不得不说这次是她考虑不周,原是她以为艾娅兰不过一个笨妇,到她跟前怎么欺负她,她也没有招儿,只会气哭,哪里想到她反嚼了她一把?虽然艾娅兰不受寵,可面上也是正妻,她若计较起来,自己可是有过错的。她可不想为这点小事就在婆婆面前失了寵,在爷面前招了嫌。

想着,她也不敢坐了,暂时压下心头的嫉恨,颤抖着柔弱的身子向艾娅兰施礼,“还望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,妹妹一时糊涂了,旦想着姐姐记挂爷的事,就疏忽了礼节,但是,妹妹绝没有连累爷之心,还望姐姐念妹妹初犯,饶妹妹一回。”

艾娅兰暗笑,心口这股子气出来了不少。别仗着有男人疼就跟姐面前叫唤,姐也不是吃素的。话说回来这何秀倒是挺够圆滑的,一看不对赶紧认错,当然她知道她这会儿话是说的屈软,其实心里头不知道怎么诅咒她呢?不着急,姐慢慢跟你玩。

“妹妹快请起。”艾娅兰淡淡然然地说,迎着何秀腊黄的脸儿,她清浅一笑,清柔的嗓音继续道:“难得妹妹终于知道了礼节规矩,此事儿,我就暂且不说了。哎呀,这蓝府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该有的规矩确是不能少的,咱们都是嫁进来的媳妇,都是爷的女人,自然要一心为爷树立好名声,把该有的规矩得做足了,莫让外人看咱们的笑话。”暂且不说,不等于以后不说,这得看你守不守规矩了。

“姐姐说的是。”何秀咬着牙,憋着气应。此时只能恨自己被抓了把柄,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了,但愿这个怨妇早点把话说完,好让她解脱。

艾娅兰笑着看她急得额头都出了汗,便很知心地道:“妹妹身子不适,今儿,就别在这儿呆着了,我呢,也还有旁的事,有话呀,咱们姐妹俩明天早上再说。”

何秀被她这“明天早上”四字弄的一愣,心里顿时火烧万千。这恶妇,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狡猾强硬?趁着爷不在,这是暗示她明天要来给她请安?这是逼她跟她屈身呢?哼,从她进门第一天给她敬了茶后,就经常撒娇说身子不适,爷也依了她,默认了她不请安一事,那时这恶妇哪里敢提半个不字?可这下,她还“山中无老虎,猴子称大王”了。真是可恨。

但是她怎么气,怎么委屈,怎么憋屈,也不得不暂时低头服软,谁让她没身份呢?不过,恶妇也别想多神气。正妻又怎么着?算什么东西?我和爷才是真正的一对儿,艾娅兰你不过是我和爷掩人耳目的靶子。哼,等爷回来了,看不要你好看。

想着,何秀终于展开了那张脸,略施一礼,雅声道:“是,妹妹一定谨记姐姐的教导。”说完,含着清浅的笑,冲小丫头说了句,“我们走。”一转身,一双秀眉紧紧的皱了起来。

艾娅兰看着一主一仆走外院外,心里别提多爽了,哈哈,明天看吧,如若这小妾不来给她这正妻请安,她绝对让她好看。不过,看她这么圆滑的样儿,这能忍的气量,明天肯定会来的,哈哈,她可要好好受受礼了。有权,就是爽。

“小姐,你今天可真威风。”琳琅喜出望外地冲她竖大拇指,感叹小姐终于争回了一口气。

艾娅兰得意地一挑眉毛,懒懒地躺了回去,“不着急,戏才开始呢?”这个何小妾才没那么省事,肚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坏水等着流呢,她呀,指定会看招出招,绝不辜负人家的一片‘心意’。

一大早,艾娅兰就醒了,但是她就是赖在榻上,听听窗外的鸟叫,让琳琅给她揉揉身子,养足了精神等着二房来给自己请安。

04

经过这几天休养、搽药,身上的轻伤好了,却还留有几处重点的伤痕在肌肤上,一看到这些伤,她就恼恨鄙视那个恶劣卑鄙的男人,在性事上虐待女人的男人就是没出息的表现。

“奶奶,何姨娘来请安了。”桂花在门外报。

艾娅兰心头一喜,嗯,不错不错,很有潜质。

“小姐,来,我给你穿衣裳。”琳琅也甚是高兴,慌忙去拿她的衣裳。

“不急。”艾娅兰爽爽的伸开四肢,在榻上翻了个身,抱住枕头,冲琳琅眨了眨眼,“难得来请安一次,让美人好好体会体会。”

琳琅怔了怔,立即明白了艾娅兰的意思,失笑的同时,又担忧地低声道:“小姐,莫太过火了,她可是爷的心头好呢?”

艾娅兰自然知道她是蓝天佑的心头好,就是如此,才有兴趣逗她玩呢?蓝天佑,你也别太过分了,既然给了俺比那小妾更高的地位,就小心着你有软肋在咱手底下,你气俺几分,俺就移给小妾几分。这叫移花接木。

“小姐,还是快些穿衣吧!”琳琅不放心的催着。

艾娅兰也不再推托,就懒洋洋的坐起来,慢悠悠的起榻。

此时,站在门外还在等信儿的何秀,胸口已升起越来越高的火,但是她明白这是艾娅兰给她下马威呢,她也只得耐着性子,在冰儿的搀扶下尽力的支撑着。她绝不会表露出一丝一毫不情愿,让那个恶妇抓到把柄,昨天一出戏让她对已对这个女人有了警惕,不敢再轻举妄动,她不是个见识短的女子,知道要报复不急这一时,爷现在不在,她没有靠山,只能乖顺一点,才能免受欺负。

“奶奶,她迟迟不唤我们进去,这是故意为难你。”冰儿忍不住忿忿地道。

何秀伸手按了按她的手,神情依然很淡然,“沉住气。”

冰儿担心地又揽住了她的腰,“奶奶,你觉得怎样?”

“没事,我撑得住,她不会让我多站的,若我撑不住了,她也吃罪不起。”何秀冷冷一笑。果然,话音刚落,就听得桂花走出门来笑着道:“何姨娘,我们奶奶请你进来。”

冰儿愤怒地瞪了桂花一眼,扶着何秀缓步踏进了门。

正屋里,艾娅兰已梳妆整齐,隆重地坐到正位上,一副等着她来跪拜的姿态。

何秀脸上挂着笑,心里恨的发痒,她会把今天的一切记在心里的,等天佑回来,好好回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恶妇。

艾娅兰岂会看不出她那笑里藏刀的样儿,但她依然一副不得了的小人得志的表情。

何秀站到堂中间,松开冰儿的手,稳稳当当的双腿跪了下去,此时琳琅赶紧的将茶盘端了过来,何秀接过茶杯,双手举上,雅声道:“妹妹给姐姐请安,请姐姐喝茶。”

艾娅兰看着她那葱白玉手,那单薄的似乎一碰就能摔杯子的手指,她也不接,却笑着说:“看看,咱们也不是做一天两天的姐妹了,使不得这么大的礼。冰儿,还不快扶你家奶奶起来。”

冰儿紧抿着唇看了艾娅兰一眼,这恶妇,这会儿说的跟多大度亲热似的,早干吗去了?等奶奶跪了才摆这副虚伪的嘴脸。但是她也不敢明着跟艾娅兰耍脾气,只得不悦的应了声,赶紧去扶自家奶奶。

艾娅兰看准了冰儿双手扶住了何秀,趁两人没在意的时候,突然速度极快又稳的从何秀的手中接过了茶杯,扬头略沾了沾唇,便转手替给了琳琅。

众人都对她这极快的速度惊了一下,何秀更是又疑惑又气郁的看着她。

“妹妹快坐。”艾娅兰伸手示意了下椅子,自己也摆了个舒服的架势。方才她之所以那么做,很明显,看多了弱不禁风的小妾形象,她不得不留个心眼儿,何秀来此请安是她硬压着她来的,她心中定是不服气,不知道存着多少诬赖她的手段,所以她打定主意绝不与她单独交集。就好比方才,因为有她自己的丫头扶住她,她就不能使出什么花招,比如趁她接茶的当儿,自己跌倒假装是她推的。如若是那样的话,那她艾娅兰的罪可就大了,请安是她逼的,趁请安害人家怀孕的小妾,这事说出去是挺合情理的。她才不能让小妾钻一点空子呢?

何秀端坐好后,脸上又露出了柔和的笑容,“姐姐,你气色好多了。”

艾娅兰摸了摸脸颊,“嗯,是啊,我无忧无虑吃好喝好的,自然气色越来越好,脸蛋越来越美。倒是妹妹你,因为怀了身子,我瞧着……哎呀,好像有点想起暗斑了呢?还有,你一定太思念爷了吧,夜里没睡好?呀,都有眼袋了呢?”

被她几吓唬,何秀也笑不出来了,紧张的捂住自己的脸庞,直问:“真的吗?”完了又转向冰儿,“我脸上真起斑了吗?难看了吗?”

“奶奶……”冰儿又气愤又为难,若她说没有,就好似她说艾奶奶说的不对,若说有斑,那自家奶奶肯定惊惶失措。事实上,这些天,奶奶的脸色是不如以前了。“奶奶,你莫担心,你这是怀孕的关系,只是有一点点,很快就会消的。”

“那可说不准,妹妹呀,你一定要小心保养,生过孩子的女人,很容易老的。况且这男人都是贪恋美的东西,所以妹妹千万不要过早的成为黄脸婆了呀!”艾娅兰故作关心地说。却暗指着何秀早晚会变黄脸婆。

何秀在最初的惊慌之后,很快又恢复了冷静,她暗恨自己怎么方才又被这恶妇给捉弄了,脸色红了又白,那嘴角虽然笑着,眼中却是再也憋不出一点笑意。“姐姐莫担心,女人嘛,只要生孩子都得过这一关的。就算不生孩子,时光也会催人老的啊,相比起来,我老了身边也有子嗣撑着,爷不是喜色之人,不会不顾妾身的。”

一席话软软的刺了艾娅兰一刀。人家再不美,也有男人爱有孩子撑,你呢,生孩子的机会也没有,光美丽有什么用呢?再说你早晚也得老去,后果将会相当的凄凉。

艾娅兰起先的不悦过后,眼睛又是一弯,低下头去揉着自己手上的戒指,若有所思地说:“妹妹说的是呀,母凭子贵,妹妹后半生是有依靠的。明人不说暗话,我也知你与爷是打小的情份,可是就算再厚的情,他蓝家也嫌弃了你娘家的身份,只给了你个妾位,你与爷还得需要我这个碍眼的人给你们打掩护,不是吗?所以就是说,我这个正位还得稳当当的坐下去,可真是让人无奈呀!就算我再不舍得你委屈,可你肚子里的孩子,将来还是得叫我娘亲呢?”

不得不说,这段话是实实的刺到了何秀的正心窝里,这何尝不是她最怕最气的,纵使她与蓝郎海誓山盟,最后也无法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,连他们的孩子都要叫这个女人娘亲。可是她再怎么恨,也知道这是规矩使然,她又有何力改变?不管她有多不甘,有多不服气,有多憋屈,她身为妾的事实是雷打不动的,在这个恶妇面前,她只能生生受着污辱……

“姐姐,妹妹有身子以来,经常身疲力乏,这坐的时候长了,亦觉得不适,就不叨扰姐姐了,妹妹先回了。”何秀再也坐不下去,腊黄着脸站起身,在冰儿的搀扶下,浅浅与艾娅兰施了一礼,看也没再看她,就转身,黑着脸走了。

“妹妹慢走。”艾娅兰回着,看着何秀逃也似的背影,心里美的要疯。臭娘们,跟姐斗?先回你娘肚子里回回炉再说。

“何姨娘慢走。”琳琅送何秀至门口,正迎见门外缓步走来四位铺子里的掌柜。

“琳琅姑娘,我等应信儿来见艾奶奶。”为首的掌柜向琳琅道。

“嗯,奶奶正等着呢,请吧!”琳琅笑着应。

刚走不远的何秀听得后面的声音,顿住脚步,回过头来,看着那四个掌柜进了院子,注意到最后一位掌柜年纪极轻,且相貌英俊,她微微眯起了眼,对冰儿说:“这是艾娅兰手下的掌柜?”

“嗯,方才听他们如是说。”冰儿也略知一二。

何秀轻轻牵起了嘴角,声音婉转,“那应该多有交往。特别是……还有个那么俊俏的年轻男子。”

冰儿微微一怔,脸上立即露出惊喜,眼珠狡黠地一转,道:“是啊,奶奶,这一来二去的来往,很容易出事的。”

何秀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,“真是个机灵的丫头。我们就给她设下一计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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